说真的,在说这段之前我真的犹豫了很久。一方面,我说的这些话虽然全部真实,可因为涉及到一个人的缺点而显得有些人身攻击;可另一方面,我的确由于这些客观存在的东西受到了伤害,并深深地为之羁束。如果不说出来,我可能会被它压倒。 这一切来自于我的一个老师。他是我复读班的班主任,他很负责,性格直率。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可是头脑依旧活络。可是,他也有着一切来自于过去时代的大人们会有的缺点。他凭借着年老与资历自高一等,习惯于命令与谴责,只有对于老辈、平辈和略微小几岁的小辈显示出平等的态度。并且他带有功利性。虽然他对规则和道德显示出足够的尊重,可还是因为省事,他会为了一种目的不择手段地利用规则,对于犯错者当成完全的罪人对待,以此提高处理事情的效率。这两者并不可怕,毕竟一个老教师,有事偶尔让别人跑跑腿、对于违反规定的学生“积极处理”,是无伤大雅的。最可怕的是这两者混合而生的傲慢与武断。他习惯于控制学生,不容许任何挑战权威的人或事出现。他宁愿在班级多打探消息、安插“间谍”,以至于造成一种恐怖,也要保持对“重点对象”的了解;他宁愿以莫须有的罪名劝退一名表现尚可的学生,也不愿班级出现可能的“害群之马”;他宁愿与学生在谈话中争吵乃至发生肢体冲突,也要压制这个学生,立即取得优势。他一贯相信老师、家长等相较于学生更“权威”的人物,而对(正如上文提到的)可能的“嫌犯”不施以最低的信任,这加重了他的专断独行。 我的故事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一个蹩脚小人物在一次学生冲突中受到牵连而受到这位老师无差别攻击的烂事。它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如果我公开与其他人说,他们可能会觉得是因为我不守纪律才让自己受到牵连。这也是我选择匿名分享这事的原因。是啊!我能说什么呢?我小小的愤恨与冤屈根本不值一提。矛盾已经解决了,虽然不完美,可是保险。最起码这个表现尚可的复读班“保住了风气”,个别人的变化不值说道,宏观的数据才是追求的正本。这恐怕也是我决定分享的原因,不甘于对个别人(或仅我自己)品德或个性的抹杀? 原本,这个复读班只有一次调位置,我掉到了女主人公小S后面。班级位子三个人一排,我坐最左边,我的同桌坐中间,我和他都有点抑郁的症状。我程度很轻,但他很严重。小S据传比较狂躁(我一开始并不知情),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这是开始时各个人的基本状况。在随后几个月中,我偶然发现小S和我兴趣相投,她本人也很活泼。我和她一来二去关系就变得挺不错,可以称之很暧昧。这处于一种友人太低恋人近满的状态。也传了很多纸条。到这里,我所说的还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可能会经历的日常。真正的转折在第四次月考后。 也不知怎么的,我第三第四次月考那两个月压力特别大。感觉事情做不完成效还不多,明显状态跌到低谷。本来人可以考到580左右,第四次月考史无前例地跌到了470。我引起班主任注意。我想借此将位子调一下,确实,我在原来那个位子有很多“活动”,同小S传纸条之类,同桌问题目之类,别人过来闲聊之类,可这些总共绝不会超过50分钟。其余从早上7.20到晚上12.30这13、4个小时我都在学习啊!我真正调位置的原因仅仅只是我觉得压力很大,我需要反思、需要安静,需要一个环境去平抑我有所恶化的抑郁症状。于是我同班主任商议将我的位置调开,我们一致同意将我的位置掉到后面去。然后问题就来了,我在后面一个人,确实得到了想要的安静,可是缺少了其他人也带来了种种不便,像被隔绝一样单独一人也很难熬,更何况处在最后,黑板真的看不清,我不戴眼镜、视力四点多,可面对密密麻麻的板书我时常还是要站起躬腰、借别人眼镜。在班级最后独自呆了一星期左右,我决定回去。我只给班主任通知了一声,因为他曾说过“不行再说”。这很可能是个错误。 好巧不巧,小S和我同桌发生了矛盾,只因为小S不小心将我同桌的水杯碰倒。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恰巧遇到了一个狂躁症和一个抑郁症(双重抑郁),顿时上升为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小S知道我要回来,我也说过我轻微抑郁,我同桌对我其实有消极影响,她便趁此想要“弹劾”我同桌,将他调走。她写了一封满是怨愤的“请愿书”,罗列了一系列她和她朋友看他不爽的地方(小S很早就有点讨厌我同桌)。好巧不巧,班主任对于我的“关注”有了进展,早就从老师那里得来了“我和小S传纸条”的消息,他不知怎么的竟然弄来了一张。而又好巧不巧,班主任十分不喜欢个性很张扬和完全指责别人,便反问小S“你没有错啊?你没有传纸条?”。小S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和她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有传过纸条了。她便否认了。这激怒了班主任。 之后,之后的结局非常悲惨。我们三人被传召到办公室,准备一一调解矛盾。小S却情绪激动地和班主任吵了起来,最后上升为近乎人身攻击的否定。她最后受不了了,班主任说她在复读就要受他管,她说不想复读,然后班主任刺激她反问谁叫她复读。然后小S要跳楼,所幸被闻声而来的班长拦住。然后便是声嘶力竭地哭闹和控诉。毫不夸张,整个复读班所在楼都可以听见,我和我同桌浪费了一个晚上听各种人劝慰她,其他安坐的人也不太好过。我和小S被打上“早恋”的罪名,然后和我同桌一起被骂了一顿。 之后我那一排三个人被整体调走,小S自此消沉不振。 所以,说了那么多,我说了什么呢?我啥也没说。这事再小不过,即使中间被人为地放大,事后说起来除了感觉莫名其妙,什么也没有。我大概只是反感这种一刀切的处理方式,亦或为自己发牢骚罢了。